青年時訊 2002-10-25 堵力
最近,某位心理醫生將一個11歲男孩寫“暴力日記”的事反映給了媒體。據記者采訪,這個孩子的日記里充斥著“血淋淋的手”、“分尸”等詞匯,而且,內容中有鼻子有眼地描繪了自己如何報復同學,如何將人騙到作案地點,地名、手段、過程和時間都十分詳盡,計劃也很周密。
這個孩子就這樣被認定心理有問題,一個別人眼中的乖孩子立刻變得面目猙獰。大家都感到很震驚,然后慌慌張張地找人治療。
有這么值得大驚小怪嗎?現在的圖書電影又沒有分級,孩子也不是生活在真空里,他攝入一些鏡頭,便無意識地開始模仿,有什么理由將他推到輿論的邊緣,然后肢解他的想法,說他有暴力傾向。我倒覺得,他說不定是個寫偵探小說、恐怖故事的天才,如果精神醫生不用他們特有的方式折磨他,各類媒體不用可怕的詞句形容他的日記,也許十年以后,他就是個著名的導演或編劇。
人人都說中國沒有真正的恐怖電影,那是因為現在的成年人孩提成長的環境不具備制造效果的氛圍。現在的孩子吃的不一樣,用的不一樣、眼界不一樣,對生活的感悟也不一樣,我們這些大人為什么一定也用自己成長的軌跡限制他們呢?
這樣的孩子其實并不少見。一個十二歲的孩子會寫愛情小說,但他不一定談過戀愛,也不一定就會早戀,他只是在文藝作品中看的多了,希望自己的筆觸也能帶給別人心顫的感覺。那些年紀小小就寫《殘酷青春》的女孩和網上紅得發紫的水晶珠鏈不都在不應該的年歲經歷了真實的人生波折,內容也牽扯暴力,卻也沒人對她們進行病理分析。這個11歲的孩子就特委屈,“我不就寫寫而已嘛!又沒有真的想做。”
我也挺替他委屈,本來嘛,叫得兇的人未必是行動色彩強的人,那些不寫日記不描寫暴力的孩子,也有殺父母害同學的。其實,我看這種五個 W俱全的小文章,是他對文字初始的感覺,也是他發泄情緒的一種渠道。日本人就鼓勵員工揮棒痛打老板的塑像,以舒解緊張的情緒和工作的壓力,誰也不會說這些員工是有暴力傾向的壞人,不會指責他們心理有病。弗洛伊德理論中,本我都是有一定的暴力傾向,但在現實中,并不是所有的人都將這種暴力付諸實施。
這個社會會有許多奇怪的人,他們并不會給社會造成多大的麻煩,只是與一般人發展的軌跡不太一樣。我想村上春樹就精神不太正常,不然也寫不出讓無數小資頂禮膜拜的小說。誰又能肯定,他的奇怪只是從18歲的成人儀式開始的。如果將他定為有病,碾碎他的筆或電腦,遣送他到精神病院,哪里還能有《挪威的森林》呢?
蠟筆小新是日本人創作出來的5歲的小色鬼,但我們不能否定的是,現在中國年輕一代的孩子也在幼兒期就表現出了某些對異型性不尋常的興趣,時不時說出一些驚得大人臉紅心跳的話語,但我們如果依此認定,他們就有做流氓的傾向,基本定性他們就是花癡,那他們未來燦爛的人生會在哪里呢?
也許我不是那個11歲孩子的父母,孩子的父母會因為他的暴力日記就急得方寸大亂,但是,如果因為他的日記,就將他領進精神醫院,對他小心防護,讓他過不同的童年和少年,那么我推測,將來,他不再會相信他的母親、老師、同學,遇到苦悶和精神壓力也無法在日記里發泄,他會怎么辦?向醫生傾訴嗎?
不可能。我不寒而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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